讀書樂

最近在耍自閉，有了更多的時間可以看看書。翁森的四時讀書樂總能讓我想起幾段關於看書的回憶：

四時讀書樂 - 翁森

春
山光照檻水繞廊，舞雩歸詠春風香，
好鳥枝頭亦朋友，落花水面皆文章。
磋跎莫遣韶光老，人生惟有讀書好，
讀書之樂樂何如，綠滿窗前草不除。

是房間內有白色窗簾的那扇大窗。窗外是雜草叢生的後院，還種了一顆莫名的楊桃樹。在春天看書聞到的是冬天過後暖和的氣息，偶爾會飄來一陣風，帶著隔壁鄰居院內的花香或草味，是清新是舒暢。

夏
新竹壓簷桑四圍，小齋幽敞明朱曦，
晝長吟罷蟬鳴樹，夜深燼落螢入幃。
北窗高臥羲皇侶，只因素稔讀書趣，
讀書之樂樂無窮，瑤琴一曲來薰風。

是從房間外就可看到的草地，緊鄰著社區卻也走不過去。社區的後院有一道像是秘密花園的鐵門，是草地與社區的分界線。小時候總想著，也許打開了那道門就能像故事中的小女孩進入一片世外桃源；十幾年過去，鐵門早已鏽了，也從未開啟。

那片草地上曾經有兩隻牛，估計是擁有那片土地的農家所飼養，偶爾會伴隨一兩隻白鷺鷥停靠在背上。童年總愛和弟弟兩人一起趴在窗旁靜靜的看著那幅似畫的景色，夏天的風現在回憶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感覺，只能很粗略又不精準的描述那片熱風可以把心都溫暖。

回憶轉到之後幾年，同樣的地點。牛和白鷺鷥已單單活在回憶裡，取而代之的是房間內轟隆隆的冷氣聲，蓋住了屬於山上的蟬聲，搭配著人工的乾冷氣溫。

秋
昨夜亭前葉有聲，籬豆花開蟋蟀鳴，
不覺商意滿林薄，蕭然萬籟涵虛清。
近床賴有短檠在，對此讀書功更倍，
讀書之樂樂陶陶，起弄明月霜天高。

是國中一年級那年，導師同時也是我們的國文老師，對於閱讀也同樣著迷。印象最深的是，那一年我第一次接觸到張愛玲以及朱少麟，她總叫我不要在這年紀看這些書，一來還不能有體會，二來那會讓我太悲。當時的我不多在意，回頭想想，在某些人生的決定點以及價值觀上的確是有超乎想像的影響。

冬
木落水盡千巖枯，迥然吾亦見真吾，
坐對韋編燈動壁，高歌夜半雪壓廬。
地鑪茶鼎烹活火，四壁圖書中有我，
讀書之樂何處尋，數點梅花天地心。

是晚上床旁的檯燈，側躺著進入了金庸的武俠世界。風從窗外透了進來，形成一種類似比武耍劍的風聲。晚上的家很寧靜，只有Pizza時不時走路爪子抓木板的聲音；內心極度慌亂，隨著書裡英雄的愛恨情仇而哭而笑而緊張。